不上层楼

欲说还休

来日方长

  前两天绮罗生在遛狗的时候意外的碰到了饮岁。那天的光使大人的心情似乎格外好,看见他后。竟然扬起头拍了拍身旁的石头示意他坐过来。俗话说得好“婆媳亲,天下和。”绮罗生也深谙这个理,一直不敢去招惹这位脾气暴的主儿。这回也是,压着心底的不解坐了过去。

  “这个地方啊,是最光阴小时候我常常抱他来扎小辫,讲故事的地方。”饮岁边说边撕着紫藤花瓣。

  “看来光使之前是很喜欢小最的啊,现在怎么……”绮罗生用扇骨掩住一点下巴,弯了眉眼,笑眯眯的想“那是当然,小最怎么可能不可爱?”

“他小时候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奶团,乖巧可爱。哪像现在这样的目无长者,成天惹人不爽。”饮岁不等绮罗生说完就接过话。

  “我记得啊,有一次我给他讲美人鱼的故事。讲完之后,他两天两夜没合眼,跑到附近的一条河边在那里蹲着,说要等他的美人鱼。”

  “美人鱼?”绮罗生疑惑的看向饮岁。阳光投射进来的角度刚好遮住了饮岁的大半边脸,绮罗生模糊的好像看见饮岁在笑。

  “哦?看来我要再讲一遍这个不长不短的无聊故事了……”

  这天,连着阴了许久的天终于放晴,阳光透过云雾,带着不真实的金辉洒在地上,铺成一片温暖。绮罗生拿出攒了好久要晒的被子,眯着眼仰着头在阳光下暖了一阵,他想,一会可以去天池后面的林子里面找几株长的秀丽的野花来插回瓶子里,或者逮一只兔子回来给小蜜桃玩。

  …………

  抬头一看,天色已晚。暮色织成灰蒙蒙的一片,远远的似乎还剩下一点晚霞,在角落里挣扎着撕破这一片灰暗。

  再不回去,小最就要急了。绮罗生捧起面前的野花,吹了吹袖子上的灰。打算打道回府。突然面前的花别人夺走,眼前出现一块灰白格的布料。少年还真的是急了,绮罗生在心里想。

  “绮罗生,你干什么去了?”

  “如你所见啊。”绮罗生展开扇子笑盈盈的遮了小半边脸。紫罗兰色的眼睛似乎能把天上的星星点点都牵下来来组成一片璀璨。他抬眼是星辰万千,合眸是清风朗月,在一片木叶葱郁中,珠帘不可比。

  少年似乎并没有被这晃了眼。他说:

  “我讨厌你会突然不见。”说完,他好像又记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还特别讨厌你说‘再不相欠’明明……明明我们会一直相连,明明…………”少年似乎不善于言辞,磕磕绊绊的也没有说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绮罗生看着这个自己想为他接住星辰,采摘月亮的少年。心里又想起了饮岁给他讲的那个不长不短的故事。他懂为什么饮岁要给他讲这个。故事里面的小美人鱼单纯善良,以为自己在背后做好了一切王子就会骑着白马带着婚书,浩浩荡荡的把她娶回家,其实不然。王子最后娶了邻国的公主,举案齐眉;小美人鱼却在海里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化作了浮沫。 他想告诉自己。最光阴为他做了多少,受了多少苦。本来是一生骄傲,一身荣骨的光之少年,却为了他成了一名没有记忆,没有心跳,最终在孤独无边的时间重复中终于忘记了自己在等待着谁的未亡人。蹉跎错,消磨过,最是光阴化浮沫。自己重生之后浪迹江湖,快意恩仇,而最光阴呢?在无边的黑暗和无措之中岁月何欢?

  绮罗生心里涩涩的,像是被什么堵住却又无从将其拿来,心里面密密麻麻的像针扎一样的,扎的严丝合缝。他看着眼前的清俊冷淡的少年,挑了眉眼,凑上去问:

  “那么小最,你说我应该说什么呢?比如:我爱你?”

  不知是不是牡丹花的香气太过于浓烈,少年猛地转过身去,拿着花大步大步的向前走,虽然只剩下一点点霞光,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少年红透了的耳根。

  绮罗生合了扇子,笑眯眯的跟在后面。他想,时间城这个地方适合赏花,适合煮酒,适合养老,适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看了一眼,少年耳朵根那红快要染到脖颈了,心里暗笑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禁逗。

  天上霞光已经褪尽,点上了点点星辉,月光从后面扭扭捏捏的射过来,莹白了一小方天地。绮罗生加快步伐,赶了上去,伸手拉住对方。

  不急,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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